终南山里的隐士

万　象　・中外书摘　终南山里的隐士　酶《寻访终南隐士》张剑峰著　在偌大的终南山里，大峪河边　隐士众多。我走过擂鼓石，沿着雨　山僧　在一个潮湿的柴垛后我遇见　一季的大河往上游一路回溯，虽然是　连绵大雨，但河谷里的水却是碧绿　的。　位山民，他说这个山谷是修行人　的家，山谷里住着四五位道士、一　离开狮子茅篷的时候，我将伞　遗忘在了那里。在雨中行走几个小　时，太渴望有一堆火给我温暖。　位道姑，还有五六位和尚、一位居　士。在他的院子上面我看到一个茅　篷，这位修行人正在做晚饭。放下　行囊我坐到火塘前照看柴火——顺　便也可以解决晚饭。　他说他懒得做饭，上午在别的　黄昏的时候我向一位山民问　路，按照指点爬上了一个山谷。这　山谷堆满了石头，在巨大的石头中　间散落着树木，在树木下散落着泥　屋。山谷中山民很少，大部分是修　道人的茅篷。　地方吃过。提来泉水洗菜之后，我　坐到面条前面。柴太潮湿了，为了　等待这碗面我已经咽了很多口水。　就颁布过《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志应采用石材等坚固耐久材料，颜　家级更要有国家级的形象。甚至还　保护标志制作说明和标志式样》，　后来国家文物局于１９９１年又发布了　色要庄重朴素、鲜明协调等。　可以向社会广泛征集，设计出统一　国家和各级在包括文物保　徽标图案。这方面，国内有些遗址做　《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保护范　护单位在内的历史文化遗产保护方　得好，就应该推广；有些国际上有模　围、标志说明、记录档案和保管机　面的制度越来越多，投入力度也越　式的，就应该学习。像世界遗产的标　构工作规范（试行）》等相关文　来越大，几百万上千万乃至上亿的　志，就是我们改进现有各级文物保　件、法规，提出标志须标示该文物　钱都花过，区区一个标志牌又能花　护单位混乱标牌的参照物，借鉴一　保护单位的级别、名称、公布机　几个钱？显然，这不是钱的问题，不　下，定有裨益。麟　关、公布日期、树标机关以及树立　是做不好，而是没管理好，没当回事　日期等。树标机关为省、自治区、　来贯彻执行的问题。像延安宝塔山　直辖市。标志形式采用横　上的宝塔保护标志旁边，还竖立着　匾式，自左至右书写。标志牌比例　入党誓词，现代信仰与古代宗教比　为横三竖二。标志牌最小为６０　Ｘ　４０　肩，有点不伦不类，不知道是对宝塔　厘米，最大为１５０×１００厘米，可根　不恭，还是对组织不敬。这都反映出　据文物保护单位的具体情况选择比　我们的管理上还需要进一步统一规　例适宜的尺度。除文物保护单位的　范，需要不断制定量化的标准和细　名称可用仿宋字体或楷体、隶体等　化的制度。区县级要有区县级的标　ｌ　一旦袭　锚缓　劁≯篡　￡孽缀３　｜　劳謦辅雾　筵孽　｜．　雹　ｌ一　外，其余一律用仿宋字体。保护标　准，省市级也要有省市级的样子，国　启　ｊ　９５　中外书摘・　万　象　这位僧人看起来属于那种心宽　空气中生起却又刹那消失，但听起　白狐发展为神仙眷侣，王道长羞涩　体胖的人，说起话来慢极了，听他　来却从没有停歇。　地笑了，他说，谁不希望有神仙眷　说话就像干渴的人徒手挖井，需要　清晨金色的阳光从合叶木窗里　侣一起修行？　‘　有足够的耐心。　透进来，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新的　一王道长的性格像一位古代的书　他的这个茅篷比较宽敞，用土　天开始了，鸟鸣将山谷的空间无　生，安静而优雅。他请我吃他为冬　坯隔成了三间房。他说这茅篷看起　限地放大了。我去泉边掬一把水洗　天准备的一些松子，比山外市场里　来有，但也可以说无。他在这里住　脸，再挑一担回来用，僧人已经煮　出售的那些好吃多了。我第一次吃　了　年，刚来的时候，他找到山民　的房子借住，后来这个房子的东家　愿意让出家人来住，于是他就将它　收拾了一番。后来房东的弟弟要将　它卖掉娶媳妇，已经催几次了。他　随时都有可能走。　这个山谷里的山民的房子大都　卖了，一些修道人有善缘了，有人　护持给点钱凑合买下来，以便有比　较固定的住处，用心办道。即使自　己将来不住也可以让给后来的修行　人住。　他说，因为除了茅屋，那些山　洞并不是每个修行人都能找到的。　现在一间茅屋需要几千块钱才能买　到，出家人住在深山，哪有那么多　钱去买房子，那不是又像城里人一　样了嘛。　他见过一些住山人，住山很　好，功夫也得力，后来下山去建　寺院，是非就来了，烦恼也跟着来　了。因为你要有所为就会生起想　法，有想法要付出，在你做一件别　人也能看得到的事情的时候，就不　是你～个人可以把握的，这时候就　有是非了。当你得到之后却往往不　知道将自己的心往哪里放。这种例　子很多。　他没有兴趣办道场，他现在要　做的是先待下来。这是一件不容易　的事情。　修行会用功的很容易人手，不　会用功的一生到头还在起点上。睡　眠不知从何处开始的，后半夜我醒　来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很久了，山　僧在打坐中睡去了。窗外流水声在　９６　了小米苞谷粥，吃完饭我去拜访几　位住在山谷上面的道士。　王道长　一条沿途摇曳着野菊花的山　径将我带到了一座没有围墙的茅　篷前，两位道士正在院里的柿子树　下晾晒松子。他们都是谭道长的弟　子，谭道长下山去八仙庵了，他已　经在这里住了十多年。　阳光下，我坐在院子里和这两　位年轻的道士聊起来。王道长来自　山东崂山，前不久他刚从太白山的　深处来到这里。　他在山谷的上方找到一块巨　石，下面有一个两间屋子大的山　洞，旁边有从大石头下流出来的山　泉。、我参观了他正在改造中的这个　洞府，已经砌好了一个朝阳的小窗　子，洞中潮湿，石头间还在渗水。　谭道长带他们将洞中地面挖开了两　道很深的水渠，作为下水道，打算　在水渠上盖上石头，那样住进去就　好多了。经过改造后这里会成为一　个理想的居所。在这里没有建造好　之前他就暂住在谭道长那里。　在王道长的屋里，我看见了挂　在书橱上的洞箫。他经常登上对面　的山顶去吹箫，在那里他有一位伙　伴——一只白狐。那只白狐经常来　与王道长做伴，他说它似乎一点也　不怕人，他经常与它说话。而它来　无影去无踪，没有固定的时间，时　常会突然出现。　我调侃建议王道长可以将那位　生的松子，唇齿间满口生津。王道　长说我与道有缘，山民们是不敢吃　刚采的松子的，那个味道很苦。　王道长不喜欢说话，半天都听　不到他说一句话。他总是不停地操　劳着，收拾过冬的道粮：一堆晾晒　的松子，一堆刚从树上采下来的松　果　谭道长　等我们从莲花洞返回，谭道　长已经回到茅篷。看见谭道长的时　候，他正在地里挖土豆，双手长满　了茧。如果不是盘起的发髻，初次　见面我以为他是山中的山民。我问　他在山中是如何修行的，他说什么　也没有修，只是在山中种地养活自　己，随缘度Ｅｌ。　我问道长，住在这山里感觉清　净吗？道长说，真正的清净要在你　心里找。最美的山水也在自己心里　而不在身外。住山也不是住山，只　随缘度日而已。如果真要说住山的　理由，那是因为它相对僻静，适合　自己而已。　谭道长的道袍穿了四十年了，　而之前这件道袍在八仙庵的黄道长　身上已穿了二十多年。这件道袍袖子　的颜色深浅不一，在谭道长穿着的　四十多年中，衣袖缩短后又被缝上一　节又一节，他的衣服从来不换洗。我　坐在他身边只闻得到草木的清香，道　人是没有尘垢的。我问穿这么单薄的　衣服难道不冷吗？　他说，像山里的野兽一样，你　万　象　・中外书摘　也说口蘑　鼯《老饕续笔》赵珩著　的唐鲁孙先生曾写过一　明和大理也都吃了菌子火锅，却总　松露，味道也没有什么特殊，并非　篇《口蘑的话》，借他人之口，对　觉得赶不上十年前吃过的。惟有羊　物有所值。在云南吃的黑松露更是　早年张家口的口蘑叙述甚详。唐先　肚菌和黑松露，倒是此中珍品。由　奢侈，是切成片，用鸡蛋炒来吃　生是世居北京的土著，尤其对口蘑　于野生品种少，自然是价格不菲。　的，可惜做得不好，要是法国人看　的生长成材过程更有了解。旧时北　法国人视白松露为最贵重的　了，准会认为在糟蹋东西。北京市　京人所食的菌类品种远没有像今天　美食，一公斤白松露，价值当在数　场上也号称有干的黑松露卖，价格　这样多，大抵是南方的香菇和北方　十万港币。白松露向有餐桌上的　并不太贵，或者并不是真的，质量　的口蘑最为常见，也是家庭和餐馆　“白色钻石”之称。法国、日本虽　就更说不上了。　中不可或缺的必备干货。　重白松露，但多不出产，倒是意大　昆明的菌子火锅店很多，可　云南是各种菌类品种最丰富　利出产白松露，远销欧美、ＩＩ本。　用的各种菌类有二三十个品种，但　的省份，前些年陪着从美国来的亲　白松露不能加热，必须生食，其味　吃的先后顺序和涮煮的时间都有不　戚游云南，大吃了几次云南的菌　道浓重，香气扑鼻，如在汤中略放　同，这时老板或服务员总会在旁边　子火锅，以至她念念不忘，每次回　上些白松露屑，已经是不得了的享　指导一下。大凡去昆明的人都要去　国，都会闹着要吃这样东西。云南　受了。其实，白松露被炒成天价，　吃一次菌子火锅，否则会有些遗　的油鸡枞和干巴菌其实早在三十多　也是人为的缘故，自“二战”结束　憾。当地的主人也会安排一次，以　年前已经在北京普及，在云南驻京　后，白松露的价钱就一路飙升，虽　尽地主之谊。这些“野生菌”到底　办和一些云南的专卖店都能买到，　说是与鱼子酱、法国鹅肝同被列为　有多少真是野生的，我总有些怀　一般是放在玻璃瓶里用油浸过的，　世界三大珍馐，但其价格却是远远　疑，不过主人说是，也就不好深究　味道浓郁，可以用来佐餐。要是下　高于后面两种的。　了。无论是否野生，大多是鲜的，　碗面，放上些油鸡枞，再倒入些浸　中国和法国都产黑松露，但　几乎没有干发的品种，里面的水分　油，真是滋味鲜美。最近连续去过　价钱只有白松露的五分之一不到，　较大，吃起来总是不太理想。只有　几次云南，才对云南野生菌有了些　也要算是珍品了。以前在法国和北　云南的羊肚菌是真正的上品，此物　了解，据说有上百个品种，我在昆　京的福楼、马克西姆餐厅都吃过黑　也只有在云贵才能吃到最正宗的。　说哪里会冷。　了。一个人无欲无求，清净才能生　谭道长二十多年来不睡床，只　智慧，有所求就会迷失心智。你求　在地上铺张席子。席子很小，一米　神保佑，你的心就被迷乱了。人只　见方，猜不出他如何睡眠；他的被　要做善事神不会不保佑的。比如一　子从不晾晒，但一直没有发霉或受　个公无私，一心只为别人，他　潮。　有困难大家自然也会来帮助他，还　谭道长说，修道的顺序是先修　用得着自己去求吗？世上的事大多　人。人道难修，仙道难成，做人做　是求而不可得。瓣　得完美，接近圣人了，就离仙不远　９７